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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西伯利亞 第一章 3.俄航探索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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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呼嚕大叔:希望飛機大叔管住嘴邁開腿,少吃黃油多吃菜,瘦下來一定是一枚俄羅斯老臘肉!

走進西伯利亞 第一章 3.俄航探索記

題外話:關於如何留學俄羅斯

我是一名國家公派留學生,辦理的手續由國家留學基金委,國家留學服務中心等下達,當然還有我提到的從留學平臺上下載的《須知》,不過那些都是針對走各種公派留學項目的,有些項目會與國內一些院校有合作,比如一個500人的項目裏分配給每個院校幾個名額。有興趣的同學,不管是不是俄語專業的,都可以上留學信息平臺網站上查看各種公派留學信息,沒準會找到適合自己的項目~

俄語專業的同學如果不能申請公派,也可以問問學校老師有沒有交換生,或者自費留學項目,本科或者研究生的都可能會有。

如果是非俄語專業,俄語零基礎的同學想要去俄羅斯留學,可以去意向院校的官方網站獲得外事辦(每個學校叫法不同,類似這樣的部門)的郵箱,用英語(或俄語,有條件的話)與他們溝通,問想要去該院校留學需要什麼樣的條件,向他們要邀請函(приглашение)。一般來說都會接受,過程並不複雜,但需要在俄羅斯上一至兩年的預科,目的只有一個:考下俄語水平考試Б1。上預科的時間是不一定的,同學如果天資聰穎加上勤奮刻苦的話用一年拿下Б1,第二年就可以入繫了,總之 ,就是什麼時候考下什麼時候入系~

題外話嘮到這裏,以上,就是我瞭解的渠道,不懂的同學,下方的留言區永遠爲你敞開~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 我是俄羅斯空姐和機餐的分割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起飛的前一天,媽媽坐上從大連開往北京的火車,帶着23公斤重的大箱子,在T2航站樓與我匯合。雖說隔了一年之久,但是恍惚記得在航站大樓商店裏喝的酸奶,吃的沙拉和薯片,都讓我驚奇不已,因爲之前從來沒見過,心想着,到了國外無非就是這些吧,一些尋常見不到的連包裝都很洋氣的食品。

那時的我,出過最遠的遠門就是北京,經歷過最久的分離只有小半年。所幸北京的機場構造清晰,讓人一目瞭然,一個人取機票,辦理託運,雖說忙亂,但也算順利。記得登機之前,我從安檢處旁邊的出口出來,看見媽媽在入口處直直地站着,像其他家長一樣雙手合在胸前,努力地瞻望。我在後面喊了聲“媽媽”,媽媽猛地回過頭,我們擁抱了一會,媽媽依舊囉嗦着爛熟於心的安全問題 ,我則催促她去趕最後一班機場大巴。

所以我們的分離沒有眼淚,匆忙反倒削弱了悲傷,這樣挺好。凌晨兩點,我登上飛往戰鬥民族部落的飛機,中間還要在哈巴羅夫斯克待機13個小時。我想趁機在哈巴游玩一番,媽媽不贊成,因爲她覺得一大堆人等着在哈巴的機場外拐賣我

人生第一架飛機是俄羅斯航空,夜行,從此受了詛咒般,每一次飛行都在黑夜到白晝的等待中度過……

正巧坐在機翼的旁邊,擋住了一大半北京的夜景。。

踏上飛機,第一個進入視線的就是美麗的俄羅斯空姐們啦。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,空姐們看見外國人(就是我),沒有像對本國乘客那樣用俄語打招呼,而是甜甜地微笑,向我點頭。來到座位旁,發現最外側的大叔已經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,這怎麼行!我俯下身,用蹩腳的俄語問他:“你好,請問……可以幫助我嗎?”

大叔詫異地睜開擠在一堆肉裏的小眼睛,我指指手裏的小箱子,他似乎不太情願,但還是晃動肥胖的身軀站了起來,毫不費力地將箱子舉上頭頂,又接過我肩膀上的巨無霸揹包。

“謝謝。”我坐到靠窗的位置 ,低聲道謝。他好像沒聽見,又合上了眼睛。一定是坐了太多次飛機,將其視爲家常便飯之餘,只能睡覺了。而我則像剛睜開眼看世界的嬰兒一樣貼在小小的機窗上,看着飛機走動,提速,起飛,興奮得忘乎所以。鄰座的大叔打起了呼嚕。

“叮”的一聲,廣播裏嘰裏呱啦着我聽不懂的俄語,語速很快,生詞量巨多,然後是英語,口音很重,我寧願再聽一遍俄語。過道里站着一名氣質不凡的空少,一板一眼地做急救示範。而後一名棕色瞳孔的空姐來回走動,風姿優雅,用俄語(或者英語?口音太重了聽不清)告訴我係上安全帶。

俄航的空姐真的!真的大多數都是這樣的,除了制服顏色不一。 

不同於國內,在俄羅斯,空姐並不是年輕飯,而是可以長期持久做到飛不動爲止,所以經常會在俄羅斯的航班看見上了年紀的空姐,雖不如年輕一輩漂亮青春,但服務質量絕對上乘。

登機前我就發現,整架飛機上只有我一箇中國人,大家都是結束旅途回家休憩的歸鄉人。經歷了短暫的耳膜鼓脹後,飛機平穩地在高空中前行,窗外像油墨潑灑的宣紙,除了黑,什麼都沒有。我聞到了肉的香味,看着推着小推車的空姐,開心地想起,還有機餐可以吃。大叔沒有睡,似乎也在等着這一餐。

金髮空姐問我:“курица или свинина(雞肉還是豬肉)?”不用說我又蒙圈了,可以看出當時我自以爲還夯實的俄語,在實戰中被打碎得七零八落。她又問:“Chicken or pork?”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:“Chicken.”心裏默默地罵自己笨,明明放假前剛學過這些單詞啊!!

 

吃過幾次俄羅斯各種航班的機餐,基本都是這幾樣:沙拉,肉和主食(不是大米),小圓麪包或者粗糧切片面包,一小盒黃油,一兩片火腿或燻雞肉,一個小蛋糕,砂糖包(用於喝咖啡或茶),偶爾會有一個茶包!千萬,千萬不要無視他!愛茶的同學一定要喝,他絕對會成爲你品茶生涯中一道抹不去的回憶;不愛茶的同學一定要嘗試,因爲你會從此愛上喝茶!

機餐的豐富性很強,分量也足,只是對於一個初次涉足的外國人來說有些困惑。吃完沙拉和雞肉,我不知道該拿那一小盒看起來很實惠的黃油怎麼辦,拌沙拉?可是沙拉已經沒有了,莫非是跟火腿一起吃?正在我拼命思考時,胖大叔已風捲殘雲般結束戰鬥,微微闔上了眼。我硬着頭皮,拿手指戳了戳他,大叔轉頭,我問道:“請問,這個怎麼吃啊?”邊指指手裏的黃油。

大叔的小眼睛裏閃現出“你這傢伙真有趣”的光芒,邊說(我邊猜):“麪包切開,把黃油塗在麪包上,直接吃!”回想起來,大叔剛纔就是這麼吃的。我只舔了一小口黃油,就放棄了,這麼難吃的東西,還要抹在無糖無味的麪包上?我還是隻吃麪包就好。大叔頗具興趣地看着我畢恭畢敬地把黃油放回原位,吃起了手撕麪包,然後絲毫也沒掩飾自己爽朗的笑聲。突然好遺憾沒趁他睡覺的時候偷拍一張!

酒足飯飽,客艙裏漸漸進入睡眠模式,有些人相見恨晚似的,從上飛機起就一直低聲熱烈地談論着什麼,雖說是俄語也能聽出他們很投入。燈光調至最暗,大叔已着,窗外濃重的黑色提不起我的興致,於是在異國的低語聲中入睡……

“Coffee or tea?”空姐的聲音闖入沉睡中的我的耳朵。我醒來,發現窗外大亮,金色的陽光刺眼,卻不溫暖。我要了杯咖啡,是黑咖啡,味道酸苦。在俄羅斯待過一年,慢慢習慣了咖啡的苦,茶的澀,回國便甩不掉那份追求苦澀的渴望。

喝過咖啡又睡了一會,不久後,頭痛欲裂地醒了,手機早已調成哈巴羅夫斯克時間,比國內快四個小時,清晨七點半。我的反應非常強烈,感覺腦袋要順着兩隻耳朵裂開了,疼得睜不開眼,四周的乘客看起來泰然自若,只有小嬰兒在大哭,而我以爲自己要死在飛機上了。有那麼一會疼痛好像永遠不會消失,可是突然之間一切歸於正常,耳朵解放了。再看向窗外,與其說是雲朵,不如說是一片片半透明的雲紗,在粉色的朝霞和金色的陽光之間流動。

我再次拜託大叔幫忙,他依然臭臉。後來發現,俄羅斯人的臭臉,是與生俱來的,每當聽到有人批評俄羅斯人太過冷麪,我只想說是基因在作怪,無數個赤裸裸的事實證明,大多數看似高冷的人內心一片烈焰~

上一張街舞老師Ольга的照片,典型一高冷麪癱晚期患者,但是一旦跳起舞就成了可以把一屋子學生都無視的瘋子。

飛機落地。我帶着不斷自爆的耳膜和一頭油污污的短髮,剛一出機艙,就在哈巴的清晨中打了個哆嗦,瞬間獲得了清醒。隨着人流進入海關,從俄羅斯大媽手中接過移民小票的那一刻,突然聞到了空氣中清甜的味道。

彼時,北京零上15度,哈巴羅夫斯克零上5度,在媽媽趕在來北京之前親手爲我編織的毛衣外面,我套上了一件小棉襖;2015.10.15,北京凌晨4點,哈巴早上8點。那年那月那刻,20歲的我,終於踏上了俄羅斯。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我是哈巴羅夫斯克創始人哈巴羅夫(Хабаров)~